《中国说唱巅峰对决2023》无疑是今年的高密度话题音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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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《临时抱佛脚》的走红、张子豪淘汰引发的“人情世故”讨论,到艾热回应混音事件带出的技术性探讨,以及节目总决赛冠军联盟的系列猜测,这些命题关乎综艺,也关乎说唱音乐,既有小众文化被商业化后的必然争论,亦有围绕音乐本体产生的行业探索。
高关注度往往具有一体两面性,《中国说唱巅峰对决2023》也同时遭遇着口碑危机。如果说2017年综艺行业对说唱题材的挖掘和征用,是一种洞见和冒险,那么现今则是其主动领取的一份充满考验的限时作业。
在说唱文化和综艺叙事、观众评价和粉圈争端、垂圈群体和大众审美等种种矛盾交锋的2023年,互联网上的“巅峰对决IP”一头扎进的到底是死胡同还是“兔子洞”?
《中国说唱巅峰对决2023》海报。
超级垂综溯源
“巅峰对决IP”的说唱态度是“更高,更强,更REAL”,显然是进一步对说唱音乐和说唱歌手从能力到潜力的试探。今年节目从“厂牌战+个人战”,最后打到联盟战,依托和释放的都是说唱文化中的天然基因。
早在2020年起,说唱已成为各大音乐平台仅次于流行的第二大曲风,在这种情况下,“巅峰对决IP”想持续挖掘并保留说唱艺术特质的野心,极为明显,也更加难得。好处是多方位的,其一,垂类文化行稳方致远,能够避免被主流音乐类型综艺迅速吞噬掉,沦为可有可无的音乐类型;其二,说唱音乐技术上有了更大跨越的可能性,高密度原创舞台和竞技性对说唱从业者都是一种挑战;其三,类型音乐在不同赛制、不同厂牌、不同地域集中呈现的样本价值不可小觑。
2017年,中文说唱首次从地下冒头呈现出了商业形态,五年期间的“新说唱IP”则推动着中文说唱向市场形态探索,经典厂牌各自林立、新兴厂牌迅速扎根,而“巅峰对决IP”则是朝着实现有人才输送、行业标准、评判体系、作品输出等维度上的产业化方向探索。超级联赛赛制模式由此形成,说唱赛事组成员、哈评人、由哈评人延伸出的“野生哈评人”以及自媒体、现场观众、传统媒体评审、音乐节制作方、音乐平台,包括说唱歌手、幕后制作人等在内的专业人士,每个板块都是在为中文说唱行业的发展做“基建”。
而负面则是要应对观众的审美疲劳以及不同受众圈子之间的隔阂。例如节目一直被诟病的“人情世故”,其本身即是说唱文化中兄弟情谊的体现,倘若节目赛制刻意回避对“人情世故”的呈现,反而不够真实。就在第九期的团体Freestyle环节,节目组和说唱者们一同对“人情世故”命题做出了即时的、直接的回应,发挥了一把“垂圈文化+综艺叙事”的最大魅力。这是产业的故事,更是人的故事,永远没有提前写好的标准结局。
《中国说唱巅峰对决2023》演出现场。
讲好长远的中文说唱故事
不得不说,在超级垂综的竞技场里,还是沸腾出了说唱文化里本应该有的温度,却并不止步于说唱文化,这便得益于联盟赛制携带的故事性和人情味。
盛宇、功夫胖和于意的《涨价Remix》中“哥们儿绝不会停山腰,音乐让我们变成了集体”,是和兄弟干出一番事业的雄心;法老和李毅杰在《会魔法的老人》中“灯光照射在我身上,像MC HotDog热狗那样华丽登场”,除了对理想实现的渴望,也表达了对说唱文化代代传承的祝愿;派克特在《莫欺少年》中“继续两面三刀快端好你的水,想让我尊重你先管好你的嘴”的宣泄,也体现了少年之于平等对话的倔强;《Ghost Face(鬼脸)》的社会结构性反思、《BACK TO SCHOOL(返校日)》的青春眷恋等,都能感受到说唱歌手们之于人生横切面的呈现,以及不断获取生活养分的涅槃。
在综艺叙事里,说唱从业者能做的是将自我表达用完整的作品呈现,摸索出自我的音乐人格与道路,不必围困于一时的网络喧嚣,否则将会造成舞台作品音乐性的缺失。而保留说唱文化基底的同时,做好中文说唱行业发展的基建工作、讲好更加长远的中文说唱故事,也是“巅峰对决IP”和行业需要共同探索的实践性任务。
“不管你主流,或者是你地下,只要你尊重这个文化,我们都在同一个家”,欧阳靖在《中国说唱巅峰对决2023》的舞台上找到了人情与人情之间相互勾连的内在力量,对垂圈文化的维护和自信反而是焕活生命力的方式。综艺与说唱的合辙恰恰是让说唱歌手之间、说唱歌手与受众之间、音乐与评判体系之间相互介入的现实实践,有矛盾才有观点输出,有流动性才有创造冲破界限的新故事的可能性。永远躲在安全区里讲故事,才是真的走进了死胡同。
议题从节目中来,延伸到行业中去。从这一点来讲,《中国说唱巅峰对决2023》没有躲在安全区。
编辑 佟娜
校对 刘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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